01
顾家,佯州城的首富。在佯州坐拥最大的商号,顾家商号的生意遍布全城,无一不知,无人不晓。
连佯州城的节度使,也对顾家顾忌三分。顾家能如此气派,除了数不尽的金山银山。更重要的是,顾家夫人江柔,有一个在朝为官的哥哥。
吏部尚书,江河。
这顾家,说到底,与普通的白底商人,是不一样的。佯州城的节度使王善泉一直垂涎顾家的家业,早就想占为己有。正是的顾忌这一点,才一直对顾家忍让三分,不敢对顾家动手。
直到,洛子商的出现。洛子商以到佯州行商为由,出现在王善泉面前。继而为他出谋划策,一步步打压顾家商号生意,两人以图谋夺顾家产业。
王善泉目光短浅,又为人贪婪。在洛子商一番言语之下,对他是佩服不已,一言一行按计行事。
在梁王谋反后,与梁王关系甚密的江河,被朝庭视为逆党。而顾家与江河是连襟,亦受牵连。洛子商与王善泉谋害顾家的计划,就提到了日程上来。一场大火,顾家不少产业被毁,顾家家主顾朗华生死不明。
02幸好,新嫁入顾家的少夫人,柳玉茹有先见之明。于事发前,早已将顾家过半家产,转移到了悠州。
但顾家经此一难,仍大受重创。
幸而顾家独子顾九思,这个佯州第一纨绔。终于明白,自己早该担起家业。
此难之后,他与从前的顾九思判若两人。以前花天酒地的纨绔,如今竟也懂了粮食的来之不易,连剩菜也坚持留着第二天热了再吃。他与柳玉茹在悠州安置下来之后,才得以有空细想顾家遭受此难,看似是佯州节度使王善泉,为压顾家产业而为。
柳玉茹这时才想到,出事当天,洛子商曾找到她,劝她与自己一同离去。
柳玉茹这才想明白,洛子商当天所言所行,似乎对顾家会遭难一事,早已知晓。两人终于才明白,原来在王善泉背后,真正的谋划之人。
其实是,洛子商。王善泉不是良善之人,他也知道洛子商并非善类。
他愿依洛子商之之计行事,一是于自己有利有图,顾家那偌大的家业摆在眼前,他根本不可能移得开眼。为了顾家的产业,王善泉更是连自己亲生的儿子,都可以眼都不带眨的,下令放箭一起射杀。
他以为洛子商灭顾家,只是为了私仇。可其实,洛子商与顾家有私仇没错,可他步步算计,助王高善泉压得顾家产业,其实还有后招。
03王善泉身为佯州城节度使,却目光短浅,所行之事,皆为图利。他以为,顾家是洛子商的仇家,却不知,他也不过是洛子商,日后入主佯州城的垫脚石。
洛子商曾言要灭顾家满门,可在事发前,他却差人去找到柳玉茹。曾再三劝她跟他一同离开,另寻自己的一方天地。
柳玉茹以为,他是看中自己的经商之才。可其实,洛子商对柳玉茹,有一份于旁人从来都没有的情愫。柳玉茹谈不上,是他年幼时的救命恩人。但两人幼时,曾有过两面之缘。
正是这两面之缘,令一直饱受,他人冷眼和非议的,这个私生子洛子商,从心底感受到这世间仅有的一点温暖。
他对顾家恨之入骨,却不想柳玉茹受顾家所连累。
洛子商救柳玉茹,实则,也是在救自己。洛子商如此在意柳玉茹生死,连对他一向忠诚的西凤,都极为不解。在西凤看来,自己的主子一向持重通透,洞明世事。他几次三番要救柳玉茹,实在看不出,有什么可图的。持重通透?你是想说我冷血无情吧。我是从修罗场里爬出来的,自然对旁人少了一比怜悯。当初我对你的那份侧隐之心,也是从她身上来的。如果我没有遇见她,我现在一定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。
洛子商的这一番话,才是他要救柳玉茹的真正目的。他出身不好,受人苛待,连自己的亲人都对自己无情无义。
当年的一场大火,他更是失去了唯一疼爱自己的母亲。从此流落街头,沦为乞丐,以乞讨为生。是当年那个年幼的柳玉茹,分给他糕点吃,还视他为朋友。
柳玉茹于他来说,是他黑暗人生唯一的一道亮光。他知道自己变得心狠手辣,不近人情。可他,还是留恋年幼时曾受到过的一点温暖。柳玉茹存在,他心里的温暖,就不会消失。他虽然觉得这世间不公,世人对自己不公,但他还是渴求那一点能够温暖他的善意。只有这样,他才觉得自己还是一个人,而不是一个怪物。当然,他会对西凤说这一番话,也是有目的的。他知道,尽管自己对西凤有救命之恩;因为这份救命之恩,西凤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。可是,没有谁,会不希望自己所跟随之人是有情有义之人。若他对所有人都只剩下算计和利用,那么,怪保西凤不会对当年他的救命之恩,有所猜疑。她会疑,他救她只为日后利用,视她,为一枚棋子而已。
洛子商要做的,从来不是只为了灭顾家而已。柳玉茹,是洛子商对自己生而为人良知,也是他要做给手下人看到的情义。他灭顾家,是为私仇,也为自己的大计。
他的私仇和大计,环环相扣,互为因果。洛子商的背后,是东都。而东都,是太子。